如何自己和自己对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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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19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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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0 08:41
如何自己和自己对弈
1965:桐油灯昏黄的光撑起整爿屋顶
早春,寂静的丘陵穿着空旷的衣服,月亮落进水缸里,倒映的光摇晃着说客家话的房舍。一盏桐油灯故意把棉芯吸食桐油的声音弄得比喝稀饭还响亮,昏黄的光撑起整爿屋顶又反射到我初生的脸庞。
早醒的啄木鸟扑棱棱扇动翅膀,像梭子编织着乡村的命运。急促的啄木声一串串挂在时间的檐角,也挂在我命运的脉络上。而啄木鸟看破不说破,即使只是树的一个设局,也默默把害虫、树荫、落叶既当成道具又当是亲人。林子是一个局,局里局外它都是那只鸟。
贫乏的年代,连梦都捉襟见肘。石磨被老牛拖着旋转,慢吞吞磨出岁月的粉末,给时光糊口。刚刚16岁的共和国在乡村不过是一个懵懂少年,贫瘠而苍白的生活中怀揣着局狭的梦。
时光如水,映照出一串串成长的露珠环绕着我。从上世纪中叶到如今,从求学到进入财政局,从终结农耕文明到履新数字时代,几十年光阴既长却短。多少孜孜以求纵然撒手,多少依依不舍念念不忘。恍如隔世,早已是回不去的乡愁。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局。命运在时空里布局的棋局注定了开局与结局。从主观的局限到客观的局囿,从命运的定局到变局,需要怎样从时局揣度与超度局势,才可在迷局中找到局度与格局。
1986:时间的枝丫上悬垂着一串算珠
要翻过多少丘陵的山头,才可以看见一座城。要从多少人群中穿越,才可以分辨出自己。
从母亲挑着一担浸满汗渍的稻谷在蜿蜒的山路上踽踽独行,到她从粮站为我换得一张粮食供应证,几乎耗尽她的青春和希冀。从犀牛村到仪陇县城不足30公里,我走了21年。又仿佛背着家族的希望走了几千年才从一小块丘陵走到一张白纸,完成身份转变。
时间有着黑洞般深不可测的巨大缺口,从世袭的血脉与基因隐秘的编辑布景,到执拗的变异与挣脱泛生出理想之光。时间同样有着巨大的落差,让人从出生到成长经历不可知又留下清晰轨迹。
身后背着一只口袋,装满水车、犁耙、石磨、木榨们木讷的影子。从发明到改进到完善沿用几千年,氤氲着石器时代和农耕文明的气息,手柄上遗留着一代代人铮亮的指纹和我身体稚嫩的余温。
眼前是一个局,表情严肃的办公桌,佝偻着腰的藤椅,精于算计的算盘,呆滞的刻板,尖刻的铁笔,脸色油腻的蜡纸,单纯的白纸,爱记仇的账簿,爱打小报告的报表,形形色色的人。我新奇又胆怯的影子,卑微地接纳和靠近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