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计结束之后摄制组会给那些贫穷的家庭一些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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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2-04-19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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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9-04 23:07
《我所知道的变形计第七季》
先播报最核心的内容,有兴趣的网友继续看后面的。
第一、卖蜈蚣的情况。因为本来韦爸就没大病。因为爱喝酒,闹了胃炎,不时要买药。卧床是因为胃疼。而很多山里孩子和小忠一样,到了夏季,在广西山区蜈蚣大量繁殖孵化的时候,到处抓蜈蚣,换零花钱用。3到5块一条。因为从小抓惯了,大多数山里孩子都不害怕。其实,卖蜈蚣和跟他爸生病买药是两码事。
第二、城市孩子穿“蜘蛛侠”到学校不知道是变七编导的主意?但是上镇小学的欢迎仪式的确是变七节目组的安排。为了突出形式多样,还让一帮女孩子穿着元旦晚会演《千手观音》节目的服装,来对衬“蜘蛛侠”。然后设计欢迎的口号。等等,这个欢迎仪式让城市小孩都觉得很“坑爹”。也让远在上海的我们听闻着实大跌眼镜,而忧心忡忡。
第三、抓蛇的情节,抓蛇的情节其实并不是前期拍的。我们回来后拍的。前期的时候,大家看到有一个镜头,很多孩子在山里采摘植物的情景,是我们的通识课程“认识艾草”的活动课。在这个活动的时候,我们捉到了一条小蛇,是一条有毒蛇。被其他孩子打死后,交到了小忠的手里。小忠拿着蛇去吓摄像的。结果被摄像恐吓:你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打你。而我当时就在小忠身后不远。此类被摄像威吓的情景,据小忠和小芳回忆,前后,包括在重庆的时候,都出现过。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小忠会放弃去重庆的原因之一。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锻炼城里孩子的胆量还是突出他大胆?变七节目组在街上买回了一条无毒蛇,放在校园里,让城市孩子去抓,一大帮上镇小学孩子跟着。但是城市孩子还是不敢抓,大家跟着蛇跑来跑去,最后,实在不行,一个摄制拿条棍子去压住蛇,但城市孩子还是不敢伸手去抓,最后摄制用手去捏住蛇的头部,然后在低处交到城市孩子手里。所以在视频剪辑上,大家就看到了大胆的城市孩子抓蛇的一幕。其实,这里面有一些常识容易忽略的,如野生蛇是很害怕人,对声响很敏感的。绝不轻易到人聚居的地方,特别是学校这么热闹的场地。第二,山里的蛇多数是毒蛇,连是山里的孩子都不敢轻易碰蛇。谁那么大胆让孩子去抓蛇呢?出事怎么办?
第四、韦爸煮给城市小孩吃鸡蛋,应该是从县城运过的。而非家养。我们经常家访,知道很少有家庭养鸡。因为这边养鸡基本上是放养的,满山跑,才能算土鸡,才好吃。所以,很少生鸡蛋。不然鸡蛋都生在野外,怎么找呢?所以也就不存在拿去卖的事情。
第五、牛吃玉米的事情。据志升回忆,因为当时摄制和城里孩子要喝水。所以叫志升和另外一个同村孩子跑一个小时的山路到山下的小卖铺去买饮料。回来后,牛就吃了玉米了。然后其实当时,被吃玉米的农户并不知情,不明白怎么会要求赔偿30元,而节目组要求志升跪下认错替城里孩子受过,让韦爸拿鞭子打他。以拍摄感人煽情的情节,志升不服从安排,和他们吵起来,就哭了。后来志升判断,如果城里孩子也不知道牛怎么下田的。有可能是被人赶下去的。因为山里的牛,从小就反复被驯化,不能进田里吃作物。如果进去了,就会被一顿鞭打。所以不会随便轻易下到玉米地里。而且旁边不是没有草丛。
第六、白血病的事情。节目到最后,大家都知道,其实没有病。但是把大家的胃口吊足了。和很多村民一样,韦爸好酒,这也是经常犯胃病的原因。志升她们都劝了很多次。之前还得过胰腺炎,有点贫血。
第七、意外事件。其实这个事情和城市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有个六年级的孩子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台阶,流了很多血。当时,老师们都乱了手脚,还用纸巾止血。我知道后,拿云南白药粉给他敷上后,就止血了。我当时,听到身后变七编导鼓励站在旁边围观的城里孩子上前帮忙。当城里孩子怕血。一直不敢上来。等血止住后,就多大问题了。因为孩子的意识很清醒的。当时学校周围没有车。刚好变七节目组的越野车回来了,就搭着志升和那个小孩送去乡卫生院了。我后来还去了卫生院看过他,缝了几针,没有大碍。
第八、修路的事情。上镇到弄费的屯级公路,是*以赈代补的扶贫项目。每年桂西北大石山区都有很多这样的指标。在公路开工仪式的时候,乡**,乡长,还带着上镇的老师们参加了一起劳动。我们支教老师当时也去了。而且当时还上了县电视台。据说,每公里*补贴2万块,包括炸药的钱。所以不能说是村民自发去做的工程。当然我不是为了给*添光,也不否认老乡修路很辛苦。但不能为了悲情,而歪曲事实。
第九、生日活动的事情。我觉得这点要佩服变七编导的策划能力。这个事情,几十年了,当地教育部门没做到,学校没做到,孩子没做到,我们公益组织也没有做到。但要说的是,这里可能并非出于孩子的本意。只能说你们引导的很成功,或者说山里的孩子实在够淳朴。要是换城里孩子试试看?
第十、有关“妈妈”的主题班会。我想很多人看到小忠和小芳讲她们对妈妈的感受的时候,都被震撼到了吧?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和媒体上公开孩子对妈妈的看法和问题,是否有不妥?但我和小芳比较熟悉,并深谈过,以我对这个家庭的了解,实在不合适。首先韦家已经离异,并且“韦妈”已经重组了家庭。你们并不清楚韦家离异背后的原因,就让孩子公开对母亲的看法和情感。而且据说还带着孩子还去找“韦妈”,直接介入对方的家庭事务中。在早先和小芳她们的交流中,我就发现孩子对母亲有很多“偏激”的想法。比如所谓的“恨”
,不想见她。当我和孩子的交流中,了解到离异可能有“婚外恋”等因素后,就知道这里面是很“纠结”的问题,特别害怕对小芳带来很多偏颇的想法。她说很恨妈妈。你们就这样让孩子暴露自己的伤疤,考虑她们的承受能力吗?考虑过她妈妈的感受吗?
第十一、有关“家”的主题班会。如果我知道这个安排,一定会阻止的,因为当时我就在学校里。除了城市孩子,安排参加这个班会的孩子,大都是一些家庭残缺、单亲、孤儿或者家庭身世很惨的孩子。并且让支教老师来做主持。这样可以让孩子放开心扉去讲述。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当你讲,在学校,别人都有父母看望,我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时候,有什么不能打动人的呢?也许是为了打工城市孩子,让他知道他有多幸福。但是对我们的孩子太残忍了。我们在那里服务了几年,从来遇到讲孩子身世,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她们。怎么可以组织她们起来,一起讲自己的悲惨身世呢!?
2012年3月的一天,芒果台变形计节目的小编在QQ找到我,叫我推荐参加变形计的学校和孩子。我当时没答应。说问问学校的意见。接下来,我在团队工作会议上提出了,是否可以介绍变形计到我们熟悉的山区学校去拍摄节目。结果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有的同事非常激烈反对。主要看法还是除了有大量的物质输入外,看不到拍摄节目对农村孩子有什么好处?而我们本身工作宗旨里又是比较反对过度关注和过度物质输入的。而我对变形计比她们熟悉一些,看过不少变形计的视频。便提出可以试一试,带她们进山看一看。此事因为同事的激烈反对,没有在会上定调。然后一个多月过去,有一天那个小编突然在QQ上留言说,就在最近准备来广西踩点了。我当时想了想,答应带她们进山看学校。现在回想我当时介绍节目组去学校的动机,第一,是比较。因为我们在山区孩子游学的小蜜蜂计划的活动。我在做这个活动的同时,听到很多朋友提到过变形计这个节目,我特意去看了它很多视频。和我们的一些出发点类似。但它争议很大,几年前甚至被孩子家长告,吃过官司被停播。我想了解它的制作过程和方式是怎么样的?第二、给一些山区学校带来一些物资设备的改善或资源的引进。但我心里不是很相信会给学校带来什么改善。因为多数会给孩子们发一些物资以方便展示拍摄。而我更深知其实山区里的学校最缺的是有责任心的老师和持续的“教育扶持”,不是物质输入。我的方式,似乎是“曲线救国”。
4月的一天,突然接到小编的电话,说她已经在广西了,正在百色的一个学校踩点,但感觉不是很满意,说明后天就到南宁,希望我带她们进山。我当时想,这人有点不靠谱,托人办事,还找几个备选的地方。但同事们都在山里,来不及联系沟通。我想了想,做出一个因为好奇和侥幸,而冒险的决定。我就这样,第二天带着她们一行一个女外联一个女编导一个男摄像,加我4个人进山了。由于我刚好有工作要去上镇小学,所以,第一站,顺道就去了上镇小学。学校因为之前有过沟通。学校方面并没有太多意外。倒是同事们有些不满。我做了一些沟通,说就是来看看而已,不一定来拍节目。并且我们也跟踩点的编导说过了,上镇小学可能不适合,因为我们马上要在上镇小学做第四期的上海小蜜蜂游学计划。上镇小学要选6个孩子参加。两个活动在一起会有所冲突。她们只说,先看看。但她们通过学校推荐和自己观察,找了几个小孩聊天,了解情况。
在上镇小学没有过多停留。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因为顺路。也刚好有两个小孩需要去家里考察一下。就由两个小孩带路走在前面。在一段较为陡峭的山路上,因为孩子走惯了山路,稍微快了一点。突然,被摄像的小伙喊住,停下来。回来,重新走一遍。两个小孩愣住了,看了看我。我也愣住了。倒是随行的女编导重新温和一点的口气。叫那两个小孩。回来又走了一遍哪段陡峭一些的山路。但走了一段,又被喊住,重来。如此几次后,小孩都走得很慢。不时回头看看摄像,害怕走得太快,又被喊停。不过孩子们脸色都不好,快挂不住了。也不愿意多说话。我对节目的反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家访,没人在家。草草家访后,继续下一个学校。
我们花了大概一个星期,从都安到大化,到七百弄、北景,沿途走过了5、6个学校。大都是短暂停留。大家在变形计第七季(以下简称“变七”)开头里,哪风景优美,碧水蓝天,小船悠悠漂荡的地方,不是在都安上镇,而是在上百公里外的大化北景乡的红水河。
然后她们就回去了。还是她们那句老话,不一定在这些学校拍摄,也不一定在广西拍摄。
5月的一天,突然小编打电话来说,初步确定在上镇小学拍摄了。并且已经跟学校沟通好了。择期进入拍摄变七。并且会先安排人进去做前期工作。然后就会有批人马进场。我想这个电话就是通知我们而已,并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我还是强调了一次,我们马上在上镇小学做小蜜蜂游学计划了。会不会引起冲突?对方不置可否。
不到一个星期,变七节目组她们就自行到了学校,开始选要变形的农村孩子。而我们当时也在学校,正在选拨培训第四期小蜜蜂成员。一开始,变七她们选孩子不是很顺利。第一个女孩子,孤儿,跟奶奶生活,活泼开朗,成绩很好,但是太小了,才三年级。然后转向她六年级的哥哥,但哥哥成绩不好,不喜欢说话,表现能力差,但他很想去参加。因为他“想出名”。变七节目组鼓励了一下哥哥带着妹妹参加,但哥哥表达表现能力实在太差,且有一些“小毛病”。成绩不好,不符合观众的期待。最终放弃了。接着选了几个,不是胆小害怕陌生环境,不愿意去的。就是已经参加过小蜜蜂游学计划的,已经失去“第一次走出大山,看外面世界的”的噱头。比如志升和小芳都参加了第三期小蜜蜂计划去过东莞,广州,深圳等地。最后,实在不行了,没有跟我们做过沟通商量,直接从第四期小蜜蜂计划的候选人里选,六年级的小覃便是一个。她们直接找到小覃,和他商量,是否愿意参加节目。没想到,小覃的回答让她们大失所望。他说,他不喜欢像猴子一样被拍来拍去。小覃不喜欢面对镜头,不喜欢被拍摄。在编导和他沟通时,摄像机跟过来的时候,他会自然地躲开。因为小覃成绩很好,视野开阔,性格开朗,而且抱负远大。编导劝他,参加节目可以帮助他考上大学。可以有很多人资助他。可以帮助到他的家庭。等等。劝了很久。小覃还没答应。最后,还带着小覃回了一趟他家里,希望通过家长的压力或作用,让他妥协。但无果。接着便是五年级的小忠,他也是小蜜蜂计划的候选人。小忠成绩中上,人缘一般,属于心智未开的那种孩子,一直快乐无忧地生活着。然后外形有点可爱有点憨。但他很胆小,没有主见。变七节目组做了很多他的工作,但他依然不敢独自去参加变形去到陌生的环境独自生活体验。特别是听了一些同学的“会被卖小孩”玩笑后,更是十分害怕。我记得,小忠曾跑来问我,陈老师,我可以参加上海的小蜜蜂吗?我说,你想好了吗?去上海,还是去重庆?他说,没想好,但我想去上海。我怕我哥不给我去(上海)。我说,那你想好先咯。他嗯一声,跑开了。说实话,虽然上海小蜜蜂计划,是12个孩子一起去,还有志愿者老师全程陪同,孩子心里有安全感和归宿感。我们仍然觉得小忠不是很合适的小蜜蜂候选人。因为他的心智和适应能力还不适合到城市里游学体验。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子。所以,即使变七节目组花了很大力气去引导鼓励小忠,还是不行。在试拍的过程中。小忠因为无法配合拍摄,被摄制的人员骂哭了。哭得很厉害,全校都听到了哭声。摄制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女编导劝了一下。也不行。支教老师薛老师去把他带回了寝室,才慢慢好起来。薛老师是他的班主任,他就对着摄制吼了几句,说拍东西,不能勉强欺负小孩之类的。当时就和摄制对骂起来了,差点干仗。最后是都被女编导劝回去了。过后,又过来安慰支教老师和孩子。此事,当时沟通了很久。我们提出拍节目要尊重孩子,不要勉强孩子,不要干扰学校正常教学(因为很烦她们突然间跑到教室里拍摄,当时在上课或做活动。)。等等。但不了了之。没有回应,也没有答复。
也许是因为此事,也许是变七她们觉得,小忠真的不适合参加节目。反正小忠被暂时地放弃了。有好几天,不再找他聊天,拍摄了。小忠吃午饭遇到我的时候,还跟我说,他可能不去重庆了。说完,神秘地笑了笑。但是寻找变形孩子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原来变七节目组找到了一个初一的男孩,小韦,他也是上镇的人。这个男孩,一直是我们的资助对象,所以我们也很了解他。他成绩优秀,阳光开朗,表达能力强,表现力也很不错,与人交际能力也不错,而且身世可怜,父母虽然健在,但是离异组合家庭,而且有两个弟弟,都是脑瘫,急需救助救治。家里家徒四壁、破破烂烂的,比小忠家还要破烂。非常符合观众期待和节目标准。找到这个男孩,节目组喜出望外。经过几天的家访和几番拍摄,据说都非常满意。我们都以为就要定下来了。但变七节目组突然收到一个消息,说那个男孩有乙肝。然后,她们立马带着那个男孩去医院检查,并拿到了化验单。然后据说那些去过男孩家家访吃了一顿饭的节目组人员,后悔不已,马上跑到县医院抽血检查化验查乙肝。非常害怕传染上乙肝。再然后,此事就没有了下文。直到节目拍摄结束后,小韦放假回来问我,那个编导姐姐什么时候去中学找他拍节目的时候,我才知道。小韦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已经被放弃了。
由于迟迟选不出参加变形的农村候选人,但城市里变形的孩子马上就要来了。据说“老大”很生气(我听到节目组的人这么说,应该是制片人)。所以,不得已,又重新考察起小忠。并给他剪了一个很喜感的发型,配上很花哨的衬衣。结果让全校老师同学都笑话他,别人一见他就给他起外号。让他很烦恼,为此还哭过一场。所以说他的确是心智比较弱或者说情商不高的孩子,并不适合变形。在这个期间,变七节目组意外地发现小芳很懂事,很聪明,又够大方大胆,最关键的是她会配合拍摄。但无奈她又去过了广州,深圳大城市。最后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小芳带着小忠去。至于节目播出的那个谦让的环节,只是一个闹剧。小芳,志升都去过广州深圳等大城市了,何谈谦让去重庆的机会呢?小忠的哭闹,是因为他的确害怕独自去参加这样的活动。而志升不理解他,争吵起来。让他找爸爸定夺。小忠更加害怕了,因为闹到家里有可能挨打。
最终定了,让小芳带着小忠去。然后,在小忠她们出发的时候,设计了一个送别的场面。很多孩子误以为小忠要去重庆读书,不再回来了。孩子是最感性的,有几个孩子还掉了眼泪。小忠她们也跟着掉泪,而知道内情的孩子在旁边偷偷笑,其他的都一脸严肃。
接下来,就是安装拍摄工具。在学校大门口,教学楼一楼、二楼,对面的老师宿舍,都安装了24小时广角的摄像头。据说也有夜成像功能。基本上整个学校的外边场景都罩入其中。还有五年级教室,其中的一个男生宿舍。也一样。当时,孩子们里流传一句玩笑话:请不要随地小便,那个摄像头正对着你。当时大家都感觉很微妙,有点神经兮兮的,都在刻意回避那个摄像的区域。支教老师更是没事,就呆在自己房间里。不愿意外出。我有时在想,这样的拍摄是否也侵犯了我们其他人的*?或者对孩子的保护?违反《未成年人保*》?
由于看过前面一些视频里,常常有城市孩子欺负殴打农村孩子的情况。为了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特意分别找了五年级的孩子、城市男孩同住宿舍的孩子和女生宿舍的女生谈话。和他们说说如果遇到城市孩子欺负她他们,怎么办?孩子们的答案:报告老师;打回他;不理他;我不跟他玩;我躲开他。等等。最后,我们统一了方式:第一次,警告他,同时告诉老师。如果他不听,动手打人,一定还手。如果不够打,一起上。六年级的,要帮低年级的。男生要帮女生。我当时还教了几招擒拿格斗的简单招数给她他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如此不安,而不仅仅是反感。而我开始对外矢口否认,是我们介绍变七节目组来学校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急于撇清关系。内心有一种恐惧感。也许,我觉得那是对孩子们犯罪,害怕出现不可弥补的伤害。而眼睁睁看着闹剧的发生,内心很矛盾。好在第四期小蜜蜂计划如期举行,我们暂时离开这个当时的是非之地。中间变七节目组曾通过学校施加压力,希望我们活动改期,或者学校领导不要随队参加活动。以免影响变七的节目里城市小孩的到来的拍摄。被我们拒绝了。就这样,小覃和另外5个上镇小学的孩子和6个中学的孩子,和学校领导,志愿者老师,有组织地开始上海游学之旅。离开那天早上,大家都是静悄悄的,一切如往常一样。
学校领导在参加上海活动开始的第二天,就被变七节目召了回去,飞回广西。以城市小孩要来了,要准备迎接他的仪式。而我们过了9天回去之后,城市小孩还在上镇小学继续“变形”。后来了解,为了拍摄到好的题材,城市小孩变形的拍摄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月。因为前期的拍摄很不顺利,城市小孩和山里孩子没有太多交集,老师和孩子都不太理会他。既没交流也没有什么冲突,平淡无常,实在没什么可拍的。为此,变七的编导甚至鼓动我们的支教老师去接触挑逗,或激怒城市小孩,骂他打他都可以,只要能引起或激化冲突矛盾,就有东西可拍。因为当时城市小孩刚来的时候,的确有很多过激的行为,比如砸东西、骂人,甚至打小孩子。这些都可以当作挑起冲突的借口。可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回避,不想参与。为此,学校还曾在全校的集会上,做了动员,“要包容和照顾城市的孩子,帮助他成长”。然后找个别同学来做思想工作,让他们给城市孩子做伴。比如节目的小绿。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当时和后来从孩子,从当地老师,支教老师和老乡哪里或多或少了解很很多节目拍摄的情况。
我们回来后,拍摄还在进行中。除了我给带过路的女编导,会跟我打一两声招呼。其他人,从来没有打过招呼。虽然还相处了一个星期。当然,除了摄制组的人,我们从来没见过什么承诺中的心理专家教育专家。当然也没有什么相应的辅导。倒是他们编导说,自己有考过心理咨询师二级证,也可以做心理辅导。但我发现老师和孩子们对城市孩子的态度已经有了改变。大家都变得很包容他照顾他。也似乎习惯了他,一些熟悉他的男孩子见到他会打一声招呼。女孩子还是远远地躲开。我有两次近距离地接触他。都是在教学楼一楼的台阶上。每次都是蹲着发呆。一次是我们都蹲着,相隔五六米,同学叫他吃饭,他不吃。同学放下。他和对视了几秒。又出神地看着操场。一次是他就蹲在我旁边,我们没有对话。我们相互对视一下,又看着操场。他还是一脸愁容。突然间,我觉得他很可怜。被凭白无故地丢到这个小山村,过着自己不适应的生活环境,不适应的生活内容。一个初一要上初二的孩子去上五年级的课程,和一帮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呆在一起。有时候,他也在很应付地和小绿几个交流。装着“天真无邪”地跟他们玩耍。我本想跟他聊两句,但忍住了。最后他被小绿喊上,去学校外玩了。这应该也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终于,他们要走了。在完成最后的演绎拍摄后,当天就走了。全校、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走,就是一年8个月,没有联系,没有播出。包括城市孩子的家庭也没有再联系韦家。当时,除了学校和韦家觉得被忽悠了之外,我们觉得很庆幸。如果当时播出一定会比现在更多地干扰学校和孩子的生活。也就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学校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节目再播出的时候,就暴露出了很多经不起时间考验的问题。因为如果是一个公益类的节目,发现韦爸病情,韦家困难,学校困难等等,应该是第一时间救助的。而不是拖到一年多后。
小芳和小忠回来后,我和胆大的小芳做过几次访谈。小芳说,结对家庭对他她们都很好,很照顾她们。但小芳讲到拍摄的情况,比如打工的安排,和棒棒阿姨的安排,。在拍摄期间的,对小忠的恐吓。而她们也因为拍摄的事情,跟节目组对抗过几次。等等。虽然无从考证。真的让人很震惊。这也让我决定长期关注她们俩。定期找小芳聊天,(因为他哥开学后,就去了中学。)了解他们的情况。而小芳她们一直是由我们以前的支教志愿者资助着。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年多。就在大家都已淡忘这个事情的时候。
14年1月,节目组小编在QQ上告诉我,节目可能播出的消息,我通知了学校。然后就看到微博上发起的对变形计的大讨论,并引起了我的反思。并参与了微博上的讨论。但很多网友的看法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刚好我要进山做活动。顺便我又再次回访韦家兄妹。更深入地了解情况。期间,芒果基金两次找到我,要学校联系方式。第一次,是节目播出前,捐助过冬物资,我给了建议。说我们已经募集棉被,校服,还有不少冬衣。请她们考虑其他,后来她们说不来学校了,只是把帽子手套围巾寄过来。第二次,是节目播出后,反响大,他们要捐助学校一些小型的配套设备。我都没给学校联系方式。并不是我不想帮学校获取资源,而是,我不想帮变七节目完成这场秀。通过来学校现场捐助发放物资,然后说学校和孩子通过节目得到了多大的帮助。而且他们总会通过*部门找到联系方式的,但不是从我这里拿到的,这是立场问题。
再之后,据说,学校领导和韦家都被接到了长沙,参加了一个芒果基金筹款的开幕式,学校得到了价值8万的物资捐助,韦家得到了2万捐助,还有两个小孩的两年的生活学杂费用。现场有观众的捐款,也有企业捐款,当场有一笔几十万的。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变七的整个经过。
但这里面还是有一些疑问:大家知道,变形计号称是“原生态公益记录片”。且不说拍摄的手法存在虚假和捏造,实际是一个商业冠名的节目,因为的确有商业冠名,并且插播有很多次广告。播出后,肯定有广告费的收入。但是为什么又让公众捐款救助节目里的困难群体呢?据说,变七这一季的广告收入近千万。虽然数据未经确认,但是广告费用,大家都应该知道,冠名一个节目要化很多钱!?当然这个问题,大家可以去问美肤宝或者看美肤宝年报就知道了。还有很多的社会捐助呢?
也许有人说,节目是用广告费来支持节目制作费用,用社会捐助帮住弱势群体。但不知道作为公益类节目,能不能公开一下这里面的差别?好吧,也许又有人说,人家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赚点钱,会赚钱有什么错啊。如果是这样,就老老实实说是商业节目,不要搞那么多噱头。拿多钱去帮助弱势群体。不要说,不以收视率为重。而实际上前两天,你们还在庆祝收视率拿了第一。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没有了收视率,那么广告收入就会打折。而这个收视率,全拜观众所赐。